苏简安坐到单人沙发上,“什么问题?” 苏亦承走后,陆薄言接到一个电话。
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说,只是转身拉开防火门,身影消失在门后,就像那天黯然无声的拿着苏简安的引产手术收费单从医院离开…… 这世界上唯一能让陆薄言听话的人,现在正和陆薄言闹离婚呢,他才不要往枪口上撞。
陆薄言刚好打完电话,看了看她:“好点没有?” 陆薄言试图拿开苏简安的枕头,她咕哝了一声,翻个身,压住枕头大喇喇的赖床。
韩若曦接过纸条塞进手包里,下楼。 第二天是农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,除夕。
“症状重不重不知道,但病人来头很大是真的,我们主任都出动了。”刘医生往外推萧芸芸,“没事你快出去,我们要上楼了,主任只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!” “我答应让你查我爸的案子,你承诺过查到什么会立马告诉我,但是找洪庆的事情,为什么瞒着我?嗯?”他微微上扬的尾音,透着危险。
第二天醒来,苏简安懊恼的用枕头捂着脸。 医生很快给他输液,车子划破凌晨的寒风,朝着位于中环的私人医院开去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苏简安垂下眉睫,低低的说,“我在向你提出离婚。” 收费单上写的是引产后的常规检查,可实际上,苏简安做的是产检。
在洛小夕期待的目光中,苏亦承缓缓开口:“我想跟你结婚,这个答案满意吗?”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先让我把外套脱下来。”
她漂亮的眼睛里泪光盈盈,苏亦承第一次看见她又害怕又期待的样子,坚强得坚不可摧,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。 苏简安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的时候,悄悄走了。
“我挺好的。”苏简安说,“我出差来G市,明天就要回去了,今天休息正好来看看你和佑宁。” “但是,这件事你很有必要知道。”韩若曦盯着苏简安,目光里一点一点的透出狠色,“他追了我快一年了,这几天我刚答应跟他交往。他很听我的话陆太太,你记住这一点就好了。”
洛小夕转身出门,走到大门口却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,“小姐,洛先生吩咐了,没有他的同意,你不能出门。” 而陆薄言蓦地变深的目光证实了她的猜测。
陆薄言没有说话。 因为她妈妈深爱苏洪远。哪怕没有感情了,也会看在爱过的份上陪苏洪远一起经历他最糟糕的时期。
没有人认识他们,没有流言蜚语,没有公司危机,更没有威胁,只有他们,没什么能打扰他们,只要他们愿意,可以自由的做任何事。 “从履历上看,绉先生在国外发展得非常好。为什么突然辞职回国?”洛小夕问。
“明晚见。” “……”苏简安不知道该扑上去咬他还是感谢他。
夕阳西下,光明被黑暗一寸寸的吞噬,头顶上的白炽灯明晃晃的亮起来,洛小夕站在窗边,只觉得窗外的黑暗要冲进来将她一并吞噬。 被逼着穿上的铠甲,武装的坚强,全都在这一刻崩溃成粉末,洛小夕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,抓着父亲的手痛哭出声。
“有吗?”苏简安毫无印象,但是对陆薄言的了解告诉她,陆薄言不会记错任何事。 苏洪远很生气:“我不可能答应!蒋雪丽,就让我们纠缠到死,谁都不要好过!”
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陆薄言还是想挽回? 霍地抬头望去真的是陆薄言!
苏简安双手捂住脸,但通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羞赧。 瞪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,苏亦承微微蹙眉,“没有了?”
“陆先生。”一名穿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的男士走过来,对着陆薄言欠身微微一笑,“这是我们新出窖的红酒,你尝尝口感如何。” 上车后,陆薄言渐渐的无法再维持清醒,头脑越来越昏沉。